该书稿精选了作者近百篇美文,短小精悍,隽永耐读。作者擅于从日常生活的普通事物中撷取灵感,从初雪到深秋的落叶,从草原的湖泊到五月天空上的风筝,从石头的温度到诗行里的桃花,作者体悟着生命、人生、生活的真谛,展现出了一种美的哲思与艺术化的生活。文稿所选录的散文感情细腻真挚,文笔清新流丽,于平淡中见深沉,于小事物中见优美,于平凡生活中见真情,将生活的体悟与哲学的深思融于一炉。
任林举,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吉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电力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玉米大地》《粮道》《时间的形态》《瑞雪丰年》等。作品被翻译成英、俄、韩、蒙等多种文字。曾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丰子恺散文奖、三毛散文奖等。
1 初雪
4 深秋问叶
7 蜃景
11 白腰朱顶雀
14 阿黄
17 风筝
20 枸杞
23 石头有心
26 石龟
29 时间的表述
……
275 鼹鼠
279 妖精
280 遥远的葡萄园
283 野百合
285 有爱如铅
288 在那遥远的地方
291 执着
293 约
无
任林举的散文一向以宽阔、思辨见长,少有《小城又黄昏》这样的精短篇章。这批短文新意昭然,会心、深情,空灵、自洽,切口小而张力大,有实感又诗意沛然,掩卷之余,人与风物如在眼前。
——谢有顺
(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虽是千字文,却举重若轻,笔锋剖开时光的冻土层,一半是针脚细密的世相切片,一半是浮出纸背的灵性苔衣,它们都已在《小城又黄昏》书中长成根系纵横的乔木。
——陆春祥
(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任林举的文字,清新,优美,如潺潺溪流,润泽着我们的心灵。每一个字符都饱含着作者的情与思,或喜悦、或惆怅、或温暖、或感伤,它们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让我们仿佛置身于小城的街巷之中,与书中人物一同欢笑、一同落泪。这不仅是一部关于小城的故事集,更是现代人在纷繁世界中寻找宁静与慰藉的心灵归所。
——李舫
(人民日报海外版副总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尺幅之内,落笔有声。《小城又黄昏》收录的散文,虽篇幅不长,但极具感染力。随性自然的题材,细致入微的体察,坦诚质朴的语言,字里行间流露出平易随和,却又无不渗透着任林举一贯对人生命题的思辨。
——管乐
(香港《大公报》副刊部主任)
这是一本用文字勾勒岁月轮廓、用情感填充生活缝隙的散文集。在书中,作者以细腻入微的笔触,记录着烟火日常,也书写着时代变迁。这里有微小的植物生长,有熟悉的邻里乡亲,更有对往昔岁月的深情回望和对生活的深刻哲思。任林举用他的文字,让每一位读者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心灵的归处,重拾那些被遗忘的温暖与感动 ,领悟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现在,尽管飞扬的和落在地上的雪,充盈了天空和大地,如喋喋不休的闲言碎语,可我仍然觉得这世界是空的,空空如也,且沉寂无声。
生命原本就虚无、轻飘,经过,如同没有经过。
——《初雪》
瓦蓝瓦蓝的天穹下,这一炉熊熊燃烧的色彩,却以短暂的绚烂和最后的温暖深深地诱惑着我,让我整整一个下午都在那些树下流连,走走停停,时而与树木相对而坐,时而与它们并肩而立,时而尝试着与它们以心交谈。
树虽无脚,不得不放弃空间上的移动,却能够在时间里行走,走过春,走过夏,又走到了秋,待走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天后,又回到原来的春天。
人和树不同,只能在空间里行走,而无法在时间中穿行。人走过千山万水之后,仍可以回到原来的家中,却永远回不到时间的起点。人只能在时间中漂泊,就像河流上一只无桨之船,时间之水流到哪里,人就随着漂到哪里。
我竟然一直不停地在落叶上行走,走得太久了,差一点就走回童年。
——《深秋问叶》
—在苍茫的湖水和锦绣的草原之间,交错、间杂地生着菖蒲、芦苇和蒙古黄榆,其幽深,其旷远,其生动,往往激发出人们描述的欲望,但其微妙的韵致又远远超出我们平庸的描述能力。
不管是在朝雾蒙蒙的清晨,还是晚霞凄艳的黄昏,丹顶鹤凌空一叫,我们就被那来自岁月深处的呼唤紧紧地牵引,思绪便悠然地飞越了我们渺小的身躯和低矮的房屋,随着凝重的音波在旷野回荡,并渐渐地融入大地和天空,融入久远的苍茫。
那白茫茫如一场大雪般的沙岸,定如一部无字的残卷,为我注释着人去楼空后的虚无和无声也无泪的哭泣。
原来,真正的失去,竟是如此——
纵望穿秋水,寻寻觅觅,已然无可凭吊。
——《蜃景》
近距离观看鸟儿身上的那些鲜艳的羽毛——艳红的胸羽如火,银白的腹羽如云,暗红而近绛紫的顶羽,如燃烧之后的彩霞,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还有那双精灵一样的眼睛,当它们不停眨动时,我仿佛看到了光明与黑暗交替显现的另一个宇宙。
——《白腰朱顶雀》
看着杰西的姿态,我想起了阿黄,当初我离家时,阿黄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但我和阿黄之间,如今已隔着无法估算的距离和幽深而苍茫的岁月。
——《阿黄》
仿佛那小小的果粒里面储藏的,并不是果汁,而是从前的时光。
突然觉得那鸟儿与我们人类相比,自由又独特。它们也许从来不受什么逼迫,用不着在一个规定的时间里赶到某处,而我却只能经常以告别的方式,对某一事物展开另一程的思念。
——《枸杞》
于是,夜色,便如无声的潮水,从天上、地下以及四面八方一点点涨上来,先是淹没了摇摇欲坠的落日,接着淹没了拖起长长影子的树木,然后淹没了小小的村庄和远方的城市,浩瀚如海,最后淹没了广袤的大地。
天上稀疏的星星,已遥远、缥缈得如海岸上的点点渔火。
原来,墙上的挂钟、挂钟下无眠的我、我心里记挂着的亲人、与亲人们命运与共的乡亲,以及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不过是时间的表述。尽管在这篇冗长得望不到首尾的文章中,我们都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它还是利用了我们,以我们的有限描述了它的无限。
那一夜,我梦见了我自己。我变成一条鱼,在时间里游来游去。
——《时间的表述》
于是,蒲松龄先生心生悲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文字为书生们构建了一种看似寒酸实则滋润的快乐生活,在他们干枯、苦涩的人生里虚拟了一抹青翠的甜。夜,当然是黑的,但前来邂逅的女郎却个个美艳如花,一现身就把黑暗的夜晚照耀得通亮如昼。
——《书生》
春天里的花事,一向绚烂而又美丽。那是树的爱情,却也和人类的爱情一样,总在芬芳里蕴涵着几分苦涩,热烈中夹带着几分凄凉。
同一幕生命的悲喜剧几千几万次重演,终于把本有几分神秘的因果演绎成了几近凝固的规律——相逢,然后别离;燃烧,之后熄灭;充盈,然后空落;战栗和狂喜之后,留下难以消解的隐隐疼痛……有一天,花儿就那样无可奈何地谢了,枝头将挂满味苦、色青的小小果实,如生命里某些无法磨灭的记忆。
自《诗经》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始,光阴荏苒三千年,桃花的表意一直没有变过。它像一道文化咒语或美丽的伤口,只要提及,就让人想到爱情,想到艳遇,想到那类伤感的诗,或世世代代不曾消散的闲愁。
——《桃花误》
斜阳照在对面一棵蒙古栎上,一树明黄色的叶片尽如片片闪光的金箔,不由得让人产生赞美的冲动。微风轻拂,黄叶已经开始零星飘落,如一个个飘飞的灵魂,在旋转下降的过程中呈现出最后的绚烂与迷离。
——《不老泉》
可是,当我抵达春天的时候,却不见那一树桃花和相约的人。我发现我已经在时间里迷了路。在一个个名字相同的季节里,找不到那扇与往昔相通的门。
春风一度,万物复苏。
一颗牵牛子在泥土里迫不及待地探出一片叶子,让路过的小山鼠都误以为它这么早出来,是急于想说点儿什么,但它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不长的时间里又探出了一片叶子……之后,穿天杨的叶子也从芽苞里绽放出来,谷莠草、芨芨菜、蒲公英……连最惹人痛恨的狼毒也学着牵牛花的样子,向天空吹奏出翠绿的音符。
这时,有风吹过,我信手抓了一把,握在手中,如握一缕无头无尾的、长长的记忆。在一片花红柳绿和百鸟争鸣之中,我怀着隐隐的兴奋,再一次迈开赶往下一个春天的脚步。
——《春天里》
本来那是一个常常在春天里刮起大风的地域,一个从不平静的草原湖泊,在梦里却意外的风平浪静——鸥鸟在天空盘旋,有时静止在那里,像有人用丝线牵着的风筝;拖着两条长腿的白鹤从蓝色的天宇翔过,一边扇动翅膀一边发出悠远的鸣叫;芦苇荡依然保持着金黄的色泽,春草则刚刚从白色的沙土地上露出翠绿的芽尖……那个本来就像梦境一样的院落,依旧宁静得连一个人影、一点儿噪声也没有。
——《丁香结》
起风了。洁白的花瓣如受惊的蝴蝶,纷纷从枝头上四散而去。风稍定,则纷纷栖落于地,如一层静静的雪。偶尔,又会有花瓣犹如不甘静止的翅膀,做出一张一合的动作。
春风得意之时,繁花似锦、如胶似漆之际,某种潜藏的力量如冬眠的兽,刚刚从蛰伏中醒来,生命之火在旺盛燃烧,恣肆、热切,又有几分狂野,谁会想到未来的天各一方和黯然神伤呢!
又一阵风吹来,似乎比之前更加猛烈。树上的花瓣继续飞离,在耀眼的阳光下,有的如匆匆滑落的流星,有的如闪着银光的飞蛾,先是向上跃起,然后回转、盘旋,似在寻索,又似要返回枝头,却终于从树枝的另一端飞远。
阳光像一簇簇金色的箭矢穿过树,穿过树上的花蕊,也穿过我们贴在一起的心。
我并不是一棵树,我本无花可落,却要坐拥许多苍老的叶片,静待秋天的发落。
——《落花》
当黑暗来临,月亮升起,水里的小鱼变成了一根根银条,抓在手里滑滑的、凉凉的,惬意而充实,这感觉让树枝着迷,终至流连忘返。
——《梦里》
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案几上,淡淡的,像是流了几十年的旧时光,既没有灼人的热度,也没有刺目的锋芒,慵懒而散漫。
——《老牛茶》
老屋是中国东北独有的泥土屋——泥土墙壁、泥土屋顶和泥土地面。如今,房顶的荒草已经盈尺,如一蓬乱发在秋风里茫然抖动,阳光如明亮的手指,徒劳地在其间一遍遍穿行,却总是理不开那郁结着的凌乱与凄凉。
墙体上,那些雨水或风爬过的印迹,或者说曾被岁月雕琢的道道沟痕,在锐利的光线的勾勒下,变得更加深重、清晰起来,明暗相间,凹凸不平。想来,那就是老屋脸上的皱纹了。
半张半合的门,如半张半合的嘴,差不多已经失去了顺畅呼吸与发出声音的能力,更失去了表达某种经历和情感的能力。
——《老屋》
天上的云飘过来,映衬到水里,水便拥有了天空的高远和广阔。天光云影之间,鱼们披挂整齐,银白色的鳞甲熠熠闪光,排成一个鱼形的长阵,长阵如鱼一样舒缓而流畅地摇摆、晃动,逶迤前行。一种从容、优雅的翱翔,便同时掠过了悠悠白云和粼粼水波。
——《钓者》
那一天,我的心突然明亮起来。我发现照耀万物的阳光与父亲的目光原本同源,都来自某种恒久的期盼。是啊,因光而生的万物,到底能给光带来什么益处呢?可是,光却执意拨开天空里的云雾和夜晚的黑暗,不知疲倦地照耀着万物。这就是爱的本质吧?我、我们亏欠父亲的,也许正是对“父”这个字的理解和领受。
——《父与子》
想当初,所有的桦都是长白森林里白衣白马的少年,峰顶谷底任由驰骋。后来,那场声势浩大的火山喷发,将所有的树逼下峰顶。就在向下奔逃的过程中,命运伸出了它无形的脚,一部分桦便应声跌倒,一个跟头跌下去,就掉入了时间的陷阱,再爬起来,一切都不似从前。前边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每一种树都沿着山坡占据了属于自己的有利地形,没有了空间,没有了去路;后面,是火山爆发后留下的遍地疮痍与废墟,以及高海拔的寒冷。尽管那里有风、有雪、有雷电、有滚烫的岩石和冰冷的水,但那里也有着绝地求生的巨大空间,于是,它们选择了掉头向上。
而今,与山中的那些树相比,岳桦看起来更像一场风;与那些各种形态的物质存在相比,它们看起来更像一种抽象的精神。
——《岳桦》
站在高处看年少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低着头执着地在沙滩上以沙筑城的小童。城堡垒起来,被风吹平,再垒,又被风吹平……
——《有无之间》
回首家乡已远,从最初离家的仲夏,到如今眼前的深秋,走过了季节,也走过了人生。经历过无数次有风有花狷狂的春,经历过无数次如华如锦葳蕤的夏,心中的那些有棱有角的忧喜与苦乐都被季节的轮回碾成了粉尘,一路抛洒在岁月
之中。
恰在弯下腰,想把一切从头收拾起来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岁月和季节中消融。情感已经随风涉过微黄的草丛踏上远处的树梢,思绪分散成天地间山的起伏和海的涌动。我已无话可说,所要发出的声音都已经交付与虫鸣、鸟叫和山中的虎啸与鹿鸣;我也无字可写,所有的横竖撇捺都已经交付与天空的翅膀和地上的足迹以及慢慢或匆匆掠过的影子。
——《寒露》
关于西街的那家老布店,我一直不知该如何描述它的形态。有时,它就像一个拒绝潮水冲卷的鹦鹉螺,安静地躲在岁月之海的岸边,以一把金色的海沙掩住久远的心事和美丽的花纹。我们很难确切地知道,它到底是在回忆,是在倾听,还是在等待……
——《西街的老布店》
北京的三月仍然清冷,树们寂寞地站在灰色的天空之下,吐不出一片有音质的叶子。一些被风撕扯得如条如缕的塑料布,就趁机爬上枝头无聊地荡来荡去。
一大群麻雀,有如冬天里突如其来的灵感,迅疾地掠过红砖房的石棉瓦,散落于稀疏的树枝之间,一会儿跳上一会儿跳下,像一些笨拙的手指敲在琴键上,发出单调、凌乱的音阶;一会儿又飘飘忽忽地落到地上或石棉瓦上,反复模仿着叶子的绽放与飘零。在如剪影般细瘦的枝条后边,一群鸽子从侧面大楼的六楼阳台上起飞,如一群白亮的鱼迅速划过秋水似的天空……
——《空间或时间之外的猎获》
那日,坐飞机行在云层之上,突发灵感,看舷窗外一朵朵凸起的云,不由得想起儿时见惯了的“鼹鼠包”。串串云朵之下,不正是每日像鼹鼠一样窜来窜去的人类吗!不同的是,我们并没有在空间里打出有形的洞,我们只是在岁月里,挥舞双臂或迈开两腿,拼命地向前掘进,而身后,时间和记忆的碎屑纷飞,如泥土越积越多、越积越厚,最终成为一道再也挖不透的墙。
——《鼹鼠》
北雁南飞。苍凉的鸣叫,划过长空,如看不见的手,直抵苍穹,轻轻一撩,那些飘来飘去的浮云,就被拂得干干净净。天,湛蓝、幽深,像海一样,深得无底;像没有杂念的心一样,空旷而宁静。其实,夜晚的天空,并不荒芜寂寥,秋来,自然又是一番别样的光景。月亮离人很近,一推窗,就有一张明媚的脸,微笑着候在那里……
——《遥远的葡萄园》
那红色的野百合,就如暗淡的街市或广场上忽然跃出的一袭红裙,迎风舞动,火焰似的点燃了人们的目光。
在茫茫的草原上,野百合只是星星点点地散落于翻腾的草浪峰尖之上,如一颗颗神秘的红宝石,在深重的绿色里发出耀人眼目的光芒。
如果是清晨,你刚刚睡眼惺松地从暗室里走出来,第一眼就撞上了那热烈的红色,你一定会毫不设防地成为那妖冶色彩的俘虏。从那一刻起,你的目光便无法摆脱它的吸引。就算你通过艰苦的努力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你的心也无法离开;就算你通过更加艰苦的努力将心也移开了,你的灵魂也无法离开。因为你自己非常清楚,当你背对着那团红色,走上了自己的路之后,曾经被那红色照耀过的地方都化为虚无与黑暗。如同一场火过后遗留下的灰烬。会有莫名的忧伤和隐痛从那些空洞里无法制止地涌流出来,并逐渐漫延,以至于浸透你的整个生命。
——《野百合》
对四叔来说,三子却不仅是一段往事或一个幻影,而是嵌在心口的一枚钉子,今后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将成为他余生的刺痛。
——《有爱如铅》
这些年,也许是因为倦了,便不再热衷于没有尽头的远方,在不断的追逐中,我已经体会到,每一个具体的远方之外仍然有无数个远方;也许是因为老了,便不再热衷于那些陌生化的体验,过去那些体验已经让我渐渐懂得,陌生与熟悉不过是一张稿纸的正反两面,本是同一事物的翻来覆去。所以,不知不觉地,我开始认同并喜欢海子的诗句:“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遥远的青稞地,除了青稞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
——《在那遥远的地方》
只要它转身,就会拥有一片广阔的天空。
——《执着》
当父亲离开人世时,我们才在想念和反思中发现,那个约,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我们看到并享受着它的美丽,而父亲却忍住疼痛握着它带刺的柄,父亲的血,在我们看不见的暗处流淌。
那一刻,我看见,灰蒙蒙的天际有一道彩虹升起,如深藏雾霭之中骤然显现的微笑,如虚无中凭空绽放的礼花。
——《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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